《人间世》:游走在生命边缘线的他们

骨肿瘤是什么?医学上的定义是,发生于骨骼或其附属组织的肿瘤。有良性、恶性之分,良性骨肿瘤易根治,预后良好,而恶性骨肿瘤就是大名鼎鼎的,骨癌。这种可怕的癌症,多发在孩子身上,概率只有百万分之三——相当于连续抛22次硬币,都是正面。纪录片《人间世》第二季的第一集《烟花》,讲的正是一群骨肿瘤患儿们对抗癌症、对抗死亡的艰辛之路。

《人间世》:游走在生命边缘线的他们

这部纪录片真实拍摄了患病孩子们在面对癌症时的所有情感,他们对自己的生命充满着未知,对疾病和治疗过程充满着恐惧,但是对未来的憧憬却让他们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

他们原本应该是洋溢着青春朝阳的花儿,却无情地被狂风暴雨击打得不成样子。尽管命运对他们并不公平,但他们仍咬牙坚持着。

《人间世》:游走在生命边缘线的他们

9岁的刘子涵说:“痛的时候就咬牙坚持,嘴里含块糖感觉会好些。”她的脸上有着本不该属于她的坚毅,对她来说病痛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轻言放弃。

病魔悄然而至,他们小小的身体承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父母们看着坚强的他们更多的是痛心与无助,他们无法为孩子们分担半分痛苦,他们只能比孩子们更坚强,去面临命运对他们的审判。

而命运就是如此不公,小至点滴琐事大至生死决策,身为正常人的我们可能还在为很多琐事抱怨不停,但患病的他们除了一次又一次紧紧抓住生的机会,已别无他法。

纪律片中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叫蔡炫安的11岁男孩,一个活泼阳光的男孩子。

《人间世》:游走在生命边缘线的他们

2017年2月春节期间,蔡炫安第一次告诉母亲左手疼痛起初母亲并未太在意,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蔡炫安的手臂就肿了起来,在经过第一次就医确诊之后,安仔的病情恶化得很快,在南宁市医科大学时安仔的父母被告知癌细胞已经转移至肺部,并且下达了病危通知书,让安仔的父母带他到大医院检查治疗。

2017年4月26日,安仔的父母带他来到了上海第一人民医院进行了住院治疗,同年5月16日,安仔进行了左肢截肢手术。

《人间世》:游走在生命边缘线的他们

安仔很喜欢打游戏,他说:“游戏里,人有很多条命,死了可以重来,不像他自己,只有一条生命,左手没了就再也长不回来了。”不过那时,对于安仔来说,只要可以保住命,其他的他都愿意接受。

安仔以为一切都已经恢复到了原点,自己可以回到学校,可以健康地生活,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为了治疗肿瘤,治病的药使他的肺出现了伤口,他的肺漏气了,并且无法治愈,只能通过插管排气,而癌细胞的转移大人们也清楚意味着什么,他的生命这一次被宣告了期限。

安仔的父母完成了他最想做的,安置假肢,结束了一切,安仔和父母回到了家,去度过剩下的时光。

2018年年初,安仔再一次住进了医院,在病床上安仔很痛苦,他对医生说:“我很想我的同学,很想我的学校,求医生救救我……”

《人间世》:游走在生命边缘线的他们

他对妈妈说:“妈妈,我已经是极限了,顶不住了怎么办?我真的没办法在医院待了,我真的想出去走,出去玩……”

他想找到“一步登天”的办法,让自己可以好起来,他觉得这个世界就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可是,世界并没有像他所期盼的那样有奇迹发生,安仔带着不舍、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无限憧憬和好奇离开了。

弥留之际,安仔虚弱地抬起手轻轻擦拭着妈妈脸上滑过的泪水,用尽力气哼唱着妈妈喜欢的歌。

《人间世》:游走在生命边缘线的他们

安仔走了,走得很静,他不用再饱尝痛苦,不用再辛苦地撑下去了,对于活着的人来说,这是残忍的,但是,他们也必须学会坚强,去面对。

安仔的妈妈将安仔的眼角膜进行了捐献,安仔在最后一刻帮助了一个三岁的孩子重见光明,用另一种方式延续了他对这个世界的留恋。

而像安仔一样的孩子还有很多,他们也即将面临着来自生死的考验,他们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怎样的,在这种未知的状态下拼了命顽强地坚持着,不敢有丝毫懈怠,而他们最终想要的也不过是简单的两个字——“活着”

《人间世》:游走在生命边缘线的他们

纪录片中的另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名叫王思荣,她进医院的第一天,就面临了一个选择,要命,还是要脚。

而王思荣给了很干脆的回答——“如果要我截肢,就给我申请安乐死。

她并没有意识到癌细胞的可怕,她只知道自己病了,需要治疗,但是她不能接受医生要拿走她身体的一部分,以她的情况,如果想要保住脚不论是手术还是治疗都是一项难题,尽管如此,医生们还是尽可能地尊重她的选择。

王思荣的癌细胞几乎生长在了她整条腿的每个部分,切除起来很有难度,并且复发和转移的几率也很大,她的选择无疑是风险很大的。

王思荣患病期间,她的妈妈也是无尽地自责,她说:“如果重新来过的话,宁愿少挣点钱,也要陪在女儿身边,把她照顾好。”

她会经常时不时地为王思荣拍下一些小视频、照片,有人劝她,如果要是情况不好了,拍这么多无疑是徒增伤心,但王思荣的妈妈只是回答,我只是想多留下些记忆,哪怕有一天她真的走了,我还能拿着些来看看。

《人间世》:游走在生命边缘线的他们

后来,为了让王思荣开心,父母买了三张去厦门鼓浪屿的机票,花了4000块,足足够她的父亲烫一万三千多件羊绒衫,可是这些显然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女儿可以开心,父母就知足了。

病房里一张张稚嫩的脸庞,有过笑容也有过悲伤,病魔是恐怖残忍的,但是这些小家伙们并不惧怕,就像他们说的“如果还有家伙没有闹够的话,来吧,让我们来奉陪吧”。

对游走在生命线边缘的他们来说,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比珍贵的,在这条与病魔抗争的漫长艰辛之路上,他们要一次次冲出困境,打败癌细胞。

而与此同时,纪录片也影射出了一个问题,为了生活而奔波的父母在某些时候不得不令孩子成为牺牲品,那些本该生活在父母身边享受父慈母爱的孩子们已然成为了一个又一个小大人。

有些时候,为了生存作为成年人的我们有很多的无可奈何,没有哪一个父母是不想孩子不在身边的,但是生活的无奈让他们不得不为之,在他们不断为将来努力的时候,生活也给了他们一记重锤,他们最为珍视的人出现了致命的伤口。

《人间世》中的那些人看似与我们并无联系,却又紧紧地牵动着我们的心,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不幸我们为之哀伤,奇迹降临时我们又为之欣喜,尽管隔着屏幕的距离,我们也会被他们的故事感染动容。

《人间世》的拍摄组在医院度过了一年多的时间,完成了这一期的拍摄历程,在这段过程中,他们所听到所看到的要比我们更为真切,他们与生死的距离也比我们更近。

《人间世》:游走在生命边缘线的他们

《人间世1》中的王学文说过:“对于生和死,我是买了票的人,而你们是门外的观众。”生命的开始到衰亡,是一条单行线,没有回头路。区别只在于,有人走得快一些,有人走得慢一些,有人的路程原本就短,有的人是条障碍越野。

《人间世》:游走在生命边缘线的他们

这条路再漫长也不过百年,纪录片中的杜可萌告诉我们,我们的手五指张开就是烟花,如果想看了两个,就可以伸开两个,烟花是如此绚烂多姿,却也是消纵即逝,美丽而短暂。

每个人都惧怕死亡,而他们却是每天都在和死神做着较量,当病魔可以被治愈,当战胜了那些癌细胞,也就意味着他们在这场较量中真正地胜出。看着他们,与之相比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拼搏,即便现在的我们还一无是处,即便现在的我们都在负压前行,但我们不用与生死较量,我们还都毫无忧惧地活着,与其抱怨命运不公,倒不如努力拼搏一把,那些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的人们,都在坚强地努力着,我们又有什么权利说放弃呢?

直至纪录片结束,有四个孩子的名字被画上了白框,而被我提及的两个孩子在这场病痛中最终没有挺过去,他们辛苦地走完了他们的旅程,只希望在无病无痛的地方他们可以生活得健康快乐,也希望其他被病痛折磨的孩子们可以坚强地面对一切苦难,打败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