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良:《童话》回不去了,人生也是
若是说起流行音乐的启蒙想必有不少人会提名《童话》,这首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引发全场大合唱的“回忆杀”承载了无数人或甜蜜或心酸的回忆。
对于演唱者光良来说,从一个红遍大江南北的当红歌星,到如今参加节目都要被人们评价为小众歌手充分证明了大家都是转瞬即逝的流星,只有标杆性人物才能在所属时代留下印记。
毕竟歌手的生命力是建立在不断有优秀作品出现的基础上,不然仅仅依靠几首成名曲实在难在歌坛站稳脚跟。
事实上,光良是属于“我不在意我红不红,我只在意我唱的爽不爽”的那一批人,这大概也解释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处于半温不火的状态,回过头看他在《歌手》舞台上的表现就知道,在这个竞技舞台上有人飙高音、有人炫技巧,但在听完各路大神放完大招以后,再来听光良的歌还挺清爽的。
技巧取胜确实厉害,相比其他歌手虽然没有那种震撼感,但他动人的小清新老歌同样也会俘获人心,毕竟以情动人才应该是歌唱的第一要旨。
但在《歌手》这么一个讲究技巧和突破的竞技舞台上,还是跟以前一样简简单单唱失恋情歌的光良会在第一轮就被爆掉,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
如果经典代表作《童话》是美好的期许与残酷的结局,那《第一次》就是初恋的惊喜,犹如更早以前光良和品冠以“无印良品”的组合形式出现在大众视野给听众的惊喜一般。
1995年,光良和品冠组成歌唱组合“无印良品”以专辑《掌心》出道,就连宣传文案都是“三年来,唯一让李宗盛大哥感动的声音”,作为滚石成立17年来打造的第一个组合,无印良品也算是享尽了好处,“摊开你的掌心,让我们看看你”甚至一度成为表白金句。
一年之后,他们就成为了马来西亚最红的组合,也是少有几个可以开万人演唱会的本地歌手。
在那个草蜢、小虎队等偶像团体横行的年代,这两个清爽的邻家男孩在那个年代也是撩妹必备,加上创作型歌手本来就很少,光良和品冠两个男孩从马来西亚籍籍无名的小歌手到获得李宗盛的赏识与台湾滚石唱片签约,靠着全是自己对音乐梦想的坚持。
但如果你把自己换位成一个对自己音乐能力十分自信又十分有把握的音乐人,你未必适合呆在一个无法凸显自己能力的组合里,更何况还是光良这样一个对自己作品有着极度苛刻要求的唱作人。
毫不夸张地说,华语流行近十来年如果少了他,你便不会知道一个少年第一次感受到“爱”是怎样的体验,你也会错过独一无二风靡亚洲的童话。
2000年对于光良来说是很特别的一年。
为梁静茹作曲的《勇气》让她猛然窜红并从此奠定了情歌天后的地位,以组合形式和品冠合作完最后一张专辑《珍重》之后就宣布解散,放开手脚之后推出独立出道的首部单曲《第一次》。
《第一次》对于光良是一个新的起点,不那么浮华,但足够耀眼。
在当时大街上都是那些金属乐器的碰撞声的年代,光良的《第一次》横空出世,瞬间感觉这个世界安静下来了,让人忍不住回味少年时代对于初恋的眷恋,去想念真正的初恋的味道。
音乐本身一定要有感情,有生命在里面才可能打动人,光良的声音温柔细腻,能表现出最纯粹的情感,浓郁的程度诠释起情歌恰如其分。
陪伴着这一批人从青涩时期成长起来的除了初恋的《第一次》之外还有四年后风靡整个亚洲的《童话》,即使在准备《童话》这首歌的时候经纪公司提出“现在当今社会,还有人相信童话吗?”的质疑甚至一度要反悔,但在光良的坚持之下《童话》还是顺利的破壳而出。
细腻的感觉始终如一。
用温暖的声音将伤痛、哀愁的曾经变成回忆里的美好。
《童话》在当年代表着音乐流行指标的百度MP3年度排行榜拿下了第二名的好成绩,就连掀起全民选秀热潮的《超级女生》的主题曲《想唱就唱》也才第五。
这一首红遍全亚洲的歌曲,给他赢来莫大的荣誉,也带来了沉重的压力,随后发行的《约定》与《不会分离》虽然进一步证实了光良的创作能力是无穷的,但也免不了出现市场不买单的尴尬局面。
一个歌手想要被大家所知道,就一定要有很多很多作品被熟知,显然这一点光良做的有点欠缺。
唱着或甜或虐温柔情歌的光良,在大众心目中始终是一个温润低调的形象,但对于音乐的态度却是倔强到宁缺毋滥,宁愿不出作品,宁愿不出名,也不要出烂品。
一位歌手只有在唱符合自己意识层次与审美的作品时候才有真正的生命力,如果你骨子里是摒弃那一套的,然后硬要表演那无论如何都有一个根本性的表达是缺失的,在这一点上,光良显然是做到了。
所以我们就可以看到当他完全可以靠《歌手》的舞台完成翻红的时候,为什么还是执着于自己的演唱方法,即使他在音乐电视综艺日薄西山的时候才来,这时候表演所能引发的关注与热议都大不如节目鼎盛时期,但这一番露面之后不也是源源不断通告的一个预兆么。
但光良并没有源源不断的通告,《歌手》之后又成了个半透明人。
光良完全可以更火,只是他对音乐的认真和执著不容许他出不被自己认可的音乐,加上鲜少在闪光灯前曝光,内地新鲜血液的崛起也导致新型的粉丝市场里他们这批老歌手很难分得一杯羹,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一直不火的原因。
当年的《童话》正是因为纯粹、感人才被大家牢牢封锁在记忆里,他的歌和他这个人作为这个飞速变化着的世界里执着的守候,如同沙漠中埋藏的一口井,静而细腻的歌声充盈着我们不平静的生活。
《童话》是成了我们回不去的青春,但光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