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A新季开启到山顶的人也不走下坡路超越了想象

杨毅侃球体育 2020-12-22 10:13:26

两个月以前，也许是史上最难以定义的赛季落下帷幕，吉米·巴特勒转身离开，帕特·莱利消失在看台玻璃窗后，彩带在球场中心飘荡，欢呼雀跃的紫金人群背后，安东尼·戴维斯坐在板凳上掩面哭泣。

湖人拿下了队史第17个总冠军，这也是35岁勒布朗·詹姆斯的第4个，27岁浓眉的初体验。

两个月后，新季开启。在这之前，勒布朗和湖人续下了一份2年8500万合约，这意味着他将至少为湖人效力到2023年，而浓眉则与湖人重签了一份5年1.9亿顶薪合同。这两份合同落定，湖人吃下了定心丸，他们手握大王小王，现在只需观察对家如何上桌。

但对勒布朗和浓眉而言，工作还没结束，远远没有，甚至看起来只是又一个开始。

在2020过去之前，勒布朗将年满36岁周岁。在2020年的冠军真正握到手中之前，他面对的质疑从未停歇。那是一种从两年前就开始的怀疑，源于普通人对于竞技体育的天然认知，一个34岁的顶级运动员，还能走多远。在湖人第一年腹股沟拉伤错失季后赛，更是将这种舆论推上巅峰——谁也无法躲开时光老人手中的刀，此刀凶猛，有时候砍向背脊，有时候砍向膝盖，有时候砍向跟腱，现在是勒布朗的腹股沟中刀了。

但两年后现实彻底击碎了这份质疑，你从利拉德、哈登们的头顶看过去，可以看到阿德托昆博和莱昂纳德的肩膀，而从他们的肩膀再向后上方看，站在更高处的仍然是勒布朗，这是令人敬畏和战栗的成就。你当然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自己此前的怀疑，以及怀疑的基础——我们从未见过一名球员能够在这个年龄层次上继续独占鳌头，那也许只是因为我们没有遇到过勒布朗。很显然，勒布朗的油箱里还有油，很多油。

勒布朗未来的目标路人皆知，不再是另一次最佳阵容，也不再是MVP，可能是三年内另外2个总冠军。在乔丹、科比以及奥尼尔和巴克利每次对喷获胜的规则中，冠军的数量是决定性的。另外，勒布朗现在常规赛拿到34241分，距离NBA历史得分王贾巴尔的38387分还有4146分，如果按照场均25分计算，勒布朗还需要166场常规赛，三个赛季，足够完成这项伟业。如果解锁这项成就，再加上6这个数字，关于GOAT的讨论，将会真正成为一道难题。

以及另外一件小事，三年时间，足够等待他的儿子布朗尼站在自己身边，或者对面。历史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父子篮球，此前从未有任何一名巨星能够实现这种目标，乔丹没有，伯德没有，贾巴尔没有，魔术师甚至都不想涉足这个话题。

而勒布朗之所以能够在36岁的年纪安然立下三年计划，这个世界也觉得理所应当，并非完全出自眼前赢家通吃的情感驱动。理性同样告诉我们这种事情行得通，因为浓眉也签下了长约，摆出一副与勒布朗共进退的模样——不必考虑勒布朗退役后我该怎么办，而是赢在当下。

在一年前詹眉合体之际，勒布朗便已和盘托出，他告诉浓眉：这是你的球队。这一点和2014年完全不同，勒布朗回到骑士的时候，将更年轻的欧文唤作“kid”，说自己是“回来帮助他成长的”。浓眉在2019年刚刚加入湖人这支“自己的球队”时，许下了几个心愿。

第一是自己当选最佳防守球员，第二个是带着詹姆斯进入最佳防守阵容。当然，最后这两个目标全部没有成为现实，字母哥拿到了最佳防守球员，浓眉位列第二，但从票选结果来看，字母哥拿到了75张第一选票，浓眉只有14张，一个碾压式的结果，至于最佳防守阵容，浓眉同样以第二高的票数进入一阵，仅次于字母哥，但詹姆斯却完全落榜，二阵都没有挤进去。

不过浓眉还有第三个愿望：他希望球队能够通过防守赢得总冠军。这个愿望实现得毫无争议，勒布朗说湖人是浓眉的球队，逻辑上正源自于此。我们在定义2019-20这支湖人的时候，他们最大的标签仍然是防守，这支湖人不仅仅是常规赛防守效率第三这么简单，在季后赛遇到问题需要逢山开道、遇水搭桥时，沃格尔调整的首选从来不是安排一个三分手J.R.或者库克登场，也不是让维特斯上去单打试试打开局面，他的第一反应总是从防守端调整起。

在季后赛次轮面对火箭时，湖人输掉首战，立即撤下中锋，降下高度应对，而球队主教练沃格尔之所以能够实现这种应对的唯一理由就是他们拥有浓眉；在西决面对掘金时，霍华德和詹姆斯固然站了出来，但绝大多数时候，是浓眉用夸张的移动斩断了掘金主打的空切策略。

到了总决赛，吉米·巴特勒第3场打出40分11篮板13助攻的爆发式表现之后，仍是浓眉跑到沃格尔面前：“让我来防吉巴！”下一场在面对浓眉防守时，吉巴的表现是7投1中。

真正的最佳防守球员字母哥在东部半决赛服从教练安排。

虚假的最佳防守球员浓眉在总决赛跳出来这样做了，也成功了。

没有人比勒布朗更知道浓眉对于这支湖人的意义。当浓眉总决赛轰然倒下握住脚踝的时候，勒布朗摆出了一幅极为愤怒的表情，前一段时间他做客前队友里查德森的访谈节目时仍心有余悸，“我这辈子都在carry，我知道自己一直有carry的能力。但这一次，我不能没有浓眉。”

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为什么这样一个浓眉，还不是最佳防守球员？

事实上，从来没有人质疑过浓眉的防守水平。他拿过3次盖帽王，4次进入最佳防守阵容，但他在鹈鹕的7个赛季中，从未接近过最佳防守球员这个名头，原因并不复杂，鹈鹕从不是一支防守球队。即便一个超级防守人浓眉身边再搭配另一个超级防守后场霍乐迪，这支鹈鹕也从未进入过防守强队的讨论中。

环境对于一名球员的影响究竟有多大不言而喻。浓眉在鹈鹕七年，球队始终没有围绕他构建一套足够好的防守体系，这让他英雄无用武之地。一旦浓眉出现伤病，鹈鹕也会毫无犹豫地轮休他，仿佛充满了人文主义关怀。但来到湖人就完全不一样，勒布朗说浓眉整个赛季都在带伤出战。因为在这个环境里，他拥有了卓越的目标。他肩膀有伤，他脚上有伤，他膝盖有伤，“我和他一起冰疗的时候，就看见他脚踝、大腿处青一块紫一块。”

就在2020年总决赛结束后的那个夜晚，场内庆典结束的时候，浓眉穿过狭长的球员通道，绕过一个花圃，走向球队大巴时，仍是一瘸一拐。他很清楚这一年的经历对自己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是一个总冠军，更多是一个赢家的名声，一份战士的赞誉。

在鹈鹕的7年，和在湖人的1年，浓眉本人拿出的防守数据其实相去无几。但在过去这么多年最佳防守球员票选中，他只有两次进入前五，2015年第五，18年第三，恰恰是他进入季后赛的两次。而在湖人的第一年，他就是最佳防守球员第二，在进入季后赛并最终夺冠之后，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奖其实还有得商量。这就是竞技体育赢家通吃的魅力。这就是你球队里的老兵，被高远的胸怀和壮志激励的越发强悍。一台机器要运转良好，用什么样的机油，显然太有讲究。浓眉身上呈现出的，就仿佛他代言的美孚1号，激发澎湃动力，表现超越想象。

所以浓眉新赛季的目标实在太简单不过，他要做的无非是乘着总冠军核心的东风，拿下自己生涯第一个有分量的常规赛奖项——最佳防守球员，继续自己的传奇。

这个目标并不算遥远。纵论浓眉的主要竞争对手们，字母哥已经拿到过一次最佳防守球员，雄鹿这套在绝大多数球队身上行之有效的收缩防守策略，却在季后赛被三分尤为突出的热火轰爆，场面一度极为难堪。下赛季专家们再投票，总要掂量掂量会不会被打脸。爵士戈贝尔已经拿到过两次最佳防守球员，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他的轮换脚步决定了他无法在未来更注重换防能力和覆盖面积的评价体系中获得青睐。至于西蒙斯、斯玛特、阿德巴约们，他们的球队并不完全以之构建防守体系，他们至多是关键一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