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为了把我排挤出他儿子的生命,愿意做任何事,明明我坚称是真心诚意爱她的儿子,像亲哥哥一样爱,直到我怀孕……才明白做母亲的感受,希望儿子拥有完美的人生……如果肚子里是男孩,再过二十年当他长大成人,意外与和现在的我有着同样特质的女人扯上关系,我大概会做出同样的事……把那个随便的女人排挤出我儿子的生命。
我随便……无论哪个母亲都不希望儿子接近这种女人。’
上午十点左右,Chet来到上司办公室,此前他按照一贯的喜好,抽身去了天台寻找安静,但看样子得到的不是他预想中的安静,因为那本他拿在手里带上去读的笔记本……越是反复阅读,他越是看清楚各个联结点。
虽然笔记本里主要讲述了一对男女的故事,但Chet觉得这不是Sararin的悲伤爱情笔记……这是关系到其他许多人爱情的笔记,男女、母子、姐妹,Chet也回答不上来涉及的都有哪些人。
但可以肯定,有一条信息明确表明了Sararin并非有意流产,而是有人强迫她!
Sopita找来人事经理,暗中询问Orawan的个人背景,才知道Orawan是托Krita一个好友的关系进入Anthamrong Woodland任职的,最新资讯结合Chet关于这个女员工行为鬼鬼祟祟的描述,有足够的分量让人相信Orawan也许对非法走私木材知情……难怪那些账目干干净净,没有留下蛛丝马迹给人抓到把柄!
人事经理离开办公室以后,她望向不声不响坐在沙发上的高大人影,看见他手里拿着Sararin的笔记本,脸色一瞬间变得紧绷。
“如果早知道有今天,我在找到那本笔记本的第一天就把它给烧了。”
“只要你还鼓不起勇气看完它,你就一定下不了手烧毁这项证据。”他边说边举举手里的笔记本。
“如果我看完,大概会痛不欲生,步上妹妹的后尘,再说……光是这样我就够恨你的了,要是读完一整本,一定会派人去杀你造下杀孽。”
年轻人没有理会那句嘲讽,有某些更重要的、Sopita必须知道的事,他起身走近,把笔记本放在她的办公桌上,打开中间自己手指夹着的那一页,这一页第一遍读的时候他不知怎么就跳过去了,今天重看的时候才发现。
“Rin笔记里不止写了爱情……还有你和我之前不知道的问题。”
Sopita不太信任地与他对视了一眼,但是证据摆在眼前,只好低头证明。
‘我这一生中遇到了很多美好的事,但厄运也不少……如果不算上妈妈留给我们家的创伤,大概就只有爱情了,让我每每落泪,和想起妈妈的时候一样……流泪是因为我愧对一个爱我关心我的男人,遇到困难险阻的时候他从未开口抱怨一句,就算被我的姐姐各种排斥也从不退缩……我应该爱他,因为他是一个好男友,但我做不到,因为我的身心依然属于另一个人。’
‘在自己的人生和恩人的人生之间,好孩子知道应该选什么。从小到大爸爸和Da姐为我付出了很多,如果到了报答恩情的时候,我认为我此番做了正确的决定……孩子,我们两个人一起离开,去一个安全、不给你外公和姨妈惹麻烦的地方,对我来说,你是我打算生下来的爱情的象征,你很幸运,能投生在Anthamrong家……我保证会好好抚养你,让你长大后像你Sopita姨一样坚强,我不会让你和我一样走上一条错路……我们会在一起,我向你保证……’
Sopita两眼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一只手颤抖着压在纸上,通过纸上一行行秀气工整的字母,仿佛又一次触摸到了逝去妹妹的手。
她忧郁的眼睛第一次明亮起来,事实上,刚刚得知的一些事,有着类似清水的效果,洗净了眼中的灰尘和多年以来覆盖在心头的尘埃。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问道,声音微弱嘶哑,混着抽泣声,坐立不安,不敢抬头与和她只隔了一张办公桌站着的男人对视。Chet垂眼看着女人,理解她的感受,读到上面这段内容时,他也几乎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
Sararin并非一开始就打算流产,也从没想过要自杀,原先的打算应该只是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但她为什么改变主意,拿掉那块逐渐成型的血肉,一同结束了生命……时至今日,不光是要找出谁是Sararin肚子里孩子的爸爸,还包括让她毫无征兆就改变初衷的根本原因!
杂物主管端到Sopita办公室里的午饭直到过了下午三点还是动都没动,女人浑身提不起劲,单单是和Krita这样诡计多端、经验老到的人争权夺利她都快应付不过来了,现在又多了Sararin的事情要思考。
“都这个时间点了怎么还不吃饭?”分开和Supong打了好一会电话后,Chet无礼地推门而入,Sopita眉头紧锁,没事找事。
“你究竟是来当保镖的还是只是来当司机的……如果有人从这片区域某栋大楼持枪瞄准我,我可能连是谁下的黑手都不知道就被一枪爆头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就算我在这里,你觉得我除了眼睁睁看着你脑浆四溢外,能帮上你什么?”
她瞪了一眼面无表情反驳的人,从与Chet的争吵中唯一得到的是徒劳的烦躁,而永远得不到的是胜利。
“起初我打算去见林业厅的长辈,却被爸爸阻止了,因为Krita伯伯人脉广,所发生的事也许是许多群体的利益重叠,但即便如此,我希望你这段时间盯紧那个叫Orawan的财务。”
“可以是可以,但为什么不找你未婚夫帮忙?你之前也曾经让Rawin派侦探去把我的老底翻了个底朝天不是吗?”他随意调侃道,看她表情仿佛要哭出来了,于是不再捉弄她。
“好了,我替你解决……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男朋友觉得不把他放在眼里,来我这寻衅挑事,你要负责。”
“不会的……”她否认,似在犹豫,“因为我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Win。”
Sopita瞬间闭上了嘴巴,那一刻她在他眼中看见了两簇闪动的火花……牢牢记得这和他在花园洋房亲她那次是同样的眼神,看见女人脸色煞白,Chet一边嘴角勾起,点头示意她起身走到沙发那坐下吃饭,Sopita别无选择只好照做。
Chet忍笑看着她踩着重重的步子经过自己面前走向沙发的背影,曾经发号了一辈子施令的人,到了必须听从他人要求的时候,往往都会这样发脾气!
女人挖起一勺冰凉无味的饭菜送进嘴里,还一边拿眼睛瞪他,吃了两口就放下勺子。
Chet看着事儿多的人,移步走近,脸上带着狡猾的微笑。
要死!她知道他要用哪种方法擦,却动不了,仿佛身体被定住了……只因为那双紧盯着自己的黑眸。
“呃……其实还没饱。”Sopita抓起勺子飞快地往嘴里扒饭,还差一步Chet就要挨上她坐着的长沙发了,半是担心半是害怕,她一个不注意就这么叼着勺子嘴里含着饭……起码让他亲不了她。
年轻人看见她那副模样哑然失笑,既可爱又好笑,他在她旁边坐下,一只手慢慢抓住勺柄向外拉,但女人依然紧紧咬着,最后他不得不用上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脸颊,又用眼神一再威胁,这样,Da咬咬才肯张嘴松开勺子。
“嚼饭啊,像小孩子一样含饭。”他假装数落,然而看见她嘴里包满了饭菜面上却喜笑颜开,Sopita无奈照做,上下两排牙齿咬合咀嚼食物……心情暴躁愤怒的好处在于让她有勇气长时间与他对视,但还是不能贯彻到底。
Chet坐在离她很近的地方,看着她,仿佛要赢她似的,他给她递了杯水,末尾抽了张纸轻轻为她擦嘴。
Sopita知道应该拒绝,甚至有权挥开他的手……但她却没有那样做,只是静静坐着,失神地看着近旁那张英俊有型的脸。
“昨晚我们谈话,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她说道,仿佛魔怔了一样,感觉得到他一只手还在她脸颊徘徊。
“什么?”Chet回道,声音低沉温柔,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全然不顾礼貌或合适与否。
“对不起,我拿文件扔你,还有……我什么都和Rawin说了……但我发誓没和Win说过你强奸Rin,真的。”
“我不需要道歉,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心里好过……只要敞开心扉让我继续证明真相,这样就够了。”
“其实你说得对,我害怕承认真相,如果结果证实你没有冒犯Rin,我可能会愧疚一辈子。”
“我说过,届时你要为轻视以及破坏我和Rin的爱情付出应有的代价。”
“什么代价?”她信以为真,问道,当从他眼中看到某种暗示,她意识到自己完全失策了。
所有想法都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白雾,只知道Chet正在低头一点点靠近她,属于男人修长而有力的大掌在她脸颊和耳后发际处抚摸,动作间带有挑逗意味。
然而悸动的暗流却被摔开的房门骤然打断,随之到来的是Rawin冷酷的咆哮声和愤怒的拳头。
“你!杀人犯!卑鄙小人!”两个男人大打出手,互不相让,Sopita不知道未婚夫为什么又回到这里,只知道一点,必须尽快把这对拳击手分开!
身为审判员,Pokin抱胸而立,表情严肃,Rawin和Chet之间几小时前在公司发生的拳脚,现在大概已经成为Anthamrong Woodland上下全体员工的话柄了。当从公司一名打电话报告的部下口中得知事情经过时,他决定保持中立,继续观察一段时间两人之间的不和,不去干涉,但不久之后Rawin就直奔这里,还把Sopita一起拖来了,而Chet开车紧紧跟在后面。
当事双方不相上下,都在对方的脸上留下伤口以作纪念,但综合考虑,基于生理和某些技巧上的吃亏,Rawin应该伤得更重,他的走路姿势一瘸一拐,但讲话依然气势汹汹,Chet下了车,同样脸上淤青,但走路姿势看起来灵活多了。Sopita担心地偷看年轻保镖的长腿,因为亲眼看到Chet在Rawin闯进来时没来得及站稳,微微失去平衡,一条腿撞到了办公桌,再过不久疼痛感大概就要上来了。
“告诉伯父,Da,Chet对你做了什么卑劣的事!”Rawin还在发脾气,气到看不见女友沉重的表情,急得Sopita和Supattra不得不开口叫他冷静,去更私密的会议室谈,等到了合适的场所,未来女婿再次情绪大爆发一波,这次直接朝对方当事人开火。
Chet咬紧牙关,除了要忍住嘴巴不反驳,还要忍住手脚不揍Rawin。
“先冷静,Rawin,有什么事慢慢说,这样大吵大闹的说不清楚。”
“我已经很冷静了,伯父,这次是真的忍不了了,Chet他非礼Da。”
“非礼?怎么非礼?”Pokin挑眉,身为一个努力维持公正的中间人,声音平静地问道。
“不是的,爸爸!”这回一路上沉默的真正的受害者站出来开口否认,“Chet没做那种事。”
“哎呀Da!你为什么要隐瞒?我两只眼睛看的真真的……公司所有人都看见了。”
Anthamrong的一家之主沉思片刻,然后转身看着被告。
“我正在为Sopita小姐擦嘴,她总是像小孩子一样吃得满嘴都是。”后一句话Chet向她眨眨眼,然后看见Sopita回了他一个恶狠狠的表情。
“不是真的!你说谎!我亲眼看见你正在……”Rawin不肯就此罢休,Chet非常清楚,于是立马抢过话头。
“从你站的角度,你只能看到我后面,又怎么知道我用身体哪部分碰她的?”
“再说……你也许不信我,但你应该更相信Sopita小姐,交往了很久,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她都这么郑重声明了我没有吻她,如果你还一心一意冤枉我,就相当于是在冤枉她。”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先听我说……”Pokin再次站出来阻止战争,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明白再任由双方这么言辞激烈地争吵下去,要不了多久一定会来一场现场拳击。
“这件事我女儿是受害方,所以要让Da来说一说发生了什么。”
“Chet真的就只是在为我擦嘴,爸爸……Win……我知道你很爱我担心我,但Chet说得对,我们已经订婚了,应该更信任彼此。”
“如果你真如你所说的相信我,这事就结束吧,因为我说了Chet没有做你指控的事。”
“哎呀Da……”Rawin喟叹着,看见女友认真的样子声音软和下来。
“我先去洗澡了。”Sopita不予理会,在三个男人担心的目光中离开了……唯有Supattra,必须压抑内心的怒火不让其爆发出来!
Sopita回房的一路上都在叹气,中途她瞥见妹妹的卧室,带着思念走近,自从Sararin撒手人寰,她进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忙到没时间,而是因为每次踏进来都会觉得头疼,心仿佛被撕成了碎片,空荡的床铺和干净平坦的新床单,于Sopita而言,这些并不能抹去那一晚妹妹的血迹。
她甚至连在床边坐下都不敢,她害怕被再次拉回那段失落的时光,只能在房间里徘徊游荡,两只手臂紧紧环抱自己,驱散心中的寒冷。
“Rin……那天进来看见你那副模样,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溃,好像我们两姐妹只是陌生人,埋怨你从不把烦恼告诉我……今天才明白是因为我打造了一座牢笼把你困住,对你寄予厚望,才让你不敢敞开心扉对我说出真相。”
她对着Sararin挂在墙上的照片说道,日子越长,就越意识到自己的无能。
“我对一个清白无辜的人犯了罪,认为是他害死了你,但是没有……你的死亡另有隐情,或许与那个男人毫无关联,我很差劲对吗?把错推给Chet,只因为他有一个糟糕的过去,我的偏见冷血地伤害了你的爱情,我不配做你敬爱的姐姐,不配做即将出生的侄子的好姨妈……我所做的一切都不对。”
她跌坐在地上,两腿失去了力气,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甚至是周身的空气都仿佛有了巨大的重量,沉沉压在身上,超出了所能承受的极限。
不知何时,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轻轻擦拭她脸颊的泪珠。
Sopita抬头与蹲在自己一步之遥外的人对视……她就知道是他,还没抬头就认出了那种触感。
为什么她从没注意到这个男人是多么温柔……当爱情,或仇恨蒙蔽了双眼,人就像一头蠢驴,考虑事情不讲理由。
“又多想了,你这是恐慌症知道吗?”这句话应该会让Sopita生气或者想吵架,但经他低沉温柔的嗓音说出来,她只会哭得更凶。
“我无法不去想,我对你和Rin所做的一切,依旧历历在目,我应该打从一开始就敞开心扉读那本笔记本,只要我肯读它……”
Chet将她揽入怀中,比起苍白无力的安慰,他用行动代替,吻在她乌亮的发间,Sopita因多年来缠绕在心头的错误偏见而痛苦,厌恶壮大到一定程度,变为扎根的仇恨……在心里扎根越深,拔出来的时候就越痛苦。
“我们一起找出真相……好好回忆一下,除了我以外,Rin还和哪个男人走得近?”他将她推出怀抱,深深凝视着她泪湿的眼睛,Sopita在记忆里仔细翻寻,而后摇头。
“没有,据我所知Rin只和你一个人交往……有没有可能Rin是被不怎么熟悉的男人强奸了?”她推测,不时吸吸鼻子。
“Rin笔记里写得很清楚,她爱那个男人,他不可能是一个陌生人,所有男人都有威胁,如果要找出罪魁祸首,你必须一视同仁,必须怀疑Rin身边每一个男人。”
“只有爸爸、Krita伯伯,和家里几个男佣人而已。”
“你未婚夫Rawin也应该列为嫌疑人,他能自由进出这个家。”
“奇怪,你算上了自己的爸爸,却偏偏漏了Rawin。”
“如果你准备迎接真相,我希望你把那本笔记本从头到尾再读一遍,或许你会比我发现更多的新线索。”
“你爸爸叫他回去了,他摆出比平时更严肃的表情,那家伙不敢造次,你也应该回房梳洗一下,我先走了,被人看见不好……晚餐见。”
女人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越过房门了,才慢慢合上眼睑,压抑自己内心的不平静……终于明白为什么Sararin不顾他之前坐过牢或者来自哪层地狱,也要爱这个男人。
Orawan打开房门,把手提包和另两份文件放在床边的地板上,这间出租屋的可用面积不到30平方米,但放她为数不多的行李还是放得下的。
女人慢慢脱下外衫,端详化妆柜上那面镜子里自己的倒影,解开里面白衬衫上的三枚纽扣,敞开的衣领间更能直观感受她的消瘦,尤其是深深凹进去的锁骨,曾经饱满的胸部因为干瘦如今已是看得见一排排肋骨,从镜子里她感觉好像看见了一个多病垂死的人,思绪开始飘远,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从敲门的方式可以猜到门外人的心情,大概非常暴躁。
Orawan走去开门,穿得很危险,因为心里清楚除了他以外没人敢这样敲门喊她,二人对视片刻,女人侧身让Rawin进屋。
“别多管闲事……给我倒水。”他喝令,和每次他带着怒气来这里找她的时候一样,温声细语仅限欲望焚身需要发泄的时候,Orawan淡淡一笑,不以为意,边打开冰箱给他倒水边问:
“因为Sopita小姐和保镖Chet的事心情不好吗?”
“那个卑鄙小人打算截胡我女朋友,怎么能不叫我烦躁!”
“但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出你的手掌心,不是吗?你和她已经订婚了,你领先Chet好多步,如果太无理取闹,说不定会失去喜爱分。”
“那又如何,我厌恶他,不想让他纠缠我的女人!等着瞧,我要想办法铲除他,然后尽快和Sopita结婚。”
“原先我以为你是因为担心错失Anthamrong家族的庞大遗产,才会一直紧紧跟着Sopita小姐,但现在看来……你是真的爱上她了。”Orawan走到床边紧挨着他坐下,把水递给他,手掌在他强壮的手臂上来回抚摸,暗示性十足,Rawin斜了眼身旁人。
“不管怎么样我和Sopita是一定要结婚的,我爱或不爱,不是重点。”
“但对我来说……这重要。”她抬眼望他,一颗颗解开他衣服上的纽扣诱惑他,把脸凑过去,柔软饱满的粉色唇瓣贴在他耳廓上,发出让男人兴奋的信号,开启激情的爱欲之章。
Rawin迅速回应她的触摸,Orawan不是一个漂亮吸人眼球的女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外在的美丽大打折扣,瘦骨嶙峋病歪歪的,但勾人的表现不输任何人,他也不是个修身养性的男人,在遇到Sopita之前,他沉迷酒色、混迹赌场,欲火一直很旺。
碍于不敢冒犯爱人,止步于拥抱或接吻,因为担心会石更,必须一直扮演一个绅士,去提供色情服务的场所偷吃又怕上头条,因为上流社会并不如想象中包容度高,如果传到Sopita耳朵里,他就要与Anthamrong的庞大财产失之交臂了。因此Orawan是唯一一个能满足他情欲的人,而不必小心翼翼,因为只要还在一条船上,还要相互依靠,她就不敢站出来曝光这段隐秘的关系。
年轻人把她推倒在床上,大手负责宽衣解带,将剩下的衣物熟练地从她身上脱下来,动作粗暴毫不温柔,女人手在床头摸索着手机,记录下自己和男人的静态画面。Rawin最后从她嘴里听到的声音,微弱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奔腾的情欲让他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去理解其中的含义。
“我绝不会放开你……绝不放开你……Rawin先生。”
Sopita低头看着妹妹的笔记本,连连叹气,最后把它压在枕头底下,因为还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做好了读它的准备。她拿起披肩罩在睡衣外面,离开房间去办公室找Pokin,晚上九点对于Anthamrong父女而言只能算是傍晚,相反,注重健康的Supattra总是早早就上床了。
女人先是和父亲谈论公司的事,然后说起现在又发现一个疑似与Krita的非法走私木材团伙有关连的人,即Orawan,Pokin事先就已经猜到有不下两名公司内部人员参与其中,因而一点也不惊讶。
“我认为此番我们应该直接把事情上报到林业厅或者有关部门。”
“也好,现在要特别盯紧Orawan,我相信这个女人会带我们找到关键证据,但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因为自打我回来,感觉对方越发小心谨慎了,如此机敏,看不到任何动静。”
“安静才可怕,总之要小心,傍晚我给警方打电话,告诉他们你平安归来了,明天他们可能会去公司找你录口供。”
“好的……对了,爸爸,我想征得您的同意召开新闻发布会。”
“我想利用媒体,让他们比现在更加惶恐,我保证会更小心,而且永远不会忘记正在跟谁较量。”
Pokin不解地看着女儿,Sopita这次回来要说和原来一样也对,但要说变了也对,明显看出来她的愤怒、龟毛还有坏脾气缓解了很多。
“其实我也不想问太多,但我开始疑惑你失踪期间发生了什么?你看上去变了。”
“哪方面?”她莞尔一笑,Pokin慈爱地看着女儿,抬手疼惜地抚摸着她的短发。
父女俩停止交谈时,办公室微掩的门再次被一点点关上,Supattra蹑手蹑脚地迅速回到自己的寝室……心惊肉跳,预想不到Sopita要在新闻发布会那天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