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隐娘:神技杀贼,慈心护人

中唐以后中原大乱,各地节度使相互倾轧,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有个位高权重的文学家,塑造了一系列志怪豪侠故事,讲述那些纷繁岁月里令人瞠目结舌的事件,最广为人知的便是其中一个故事的主角——聂隐娘。

聂隐娘,晚唐文学家裴铏所著《传奇》中的虚构人物,本为魏博大将聂锋掌珠,自幼聪颖,颇得父母垂爱,却在十岁时遇一女尼将她偷走,教之以法术、武功,将之培养成百发百中的出色刺客后,便在她十五岁时将她送还家中。父母在得知她的遭遇后,既忌惮她又不敢像从前那般怜爱,聂隐娘每晚都去出任务。后来聂隐娘遇到来家里的磨镜人,和父亲说这人可堪婚配,鉴于女儿此刻的身份,聂锋也无力的同意了,并予以经济上的援助。后来一次任务是要她刺杀刘昌裔,刘昌裔神机妙算并对她夫妇二人以礼相待,想要聘请他们为自己工作,聂隐娘为之折服,并帮他破除了多次刺杀。

聂隐娘作为封疆大将的女儿,是生在终点线上的人生赢家,目测从小锦衣玉食,却被师父偷走教以技艺,从此人生轨迹转了个弯,但聂隐娘并不像那些只听命行刺的工具人杀手,她有自己思考的能力,也会做出一些与刺杀任务相左的决定,一次师父让她刺杀某大官,但聂隐娘去时发现这位大官正在和稚子玩耍,为了不伤害孩子,她直到快天明的时候才完成这次刺杀,师父问清原委后斥责了她:应先杀稚子,断其所爱,再杀有罪大官(稚子何辜,师父,我劝你善良)。

便是因为这次刺杀,师父觉得聂隐娘的技艺已经学成,便将她送回父母身边,并说二十年后方能再见。聂隐娘在父母家并不似儿时那般乖巧可爱,而是依旧执行刺客的任务,经常夜里见不到人。就连婚事她也自己当家做主,不知道哪里来的磨镜少年,竟然被她看上,还跟父亲主动要求要出嫁,聂锋不敢过多过问,但鉴于这少年只会做镜子,便在他们婚后给予很多经济上的援助,他们婚后也搬出了聂家。

很多年后聂锋去世,魏帅多少知道一些聂隐娘的能耐,便聘请他们为自己的左右吏,又过了几年太平日子。魏帅和陈许节度使刘昌裔不睦,便派聂隐娘对其进行刺杀,看上去是谋财害命,实际上在中唐十分常见。不过刘昌裔神机妙算,知道自己当有此劫,便决定先下手为强,将聂隐娘夫妇请来会面,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聂隐娘大为感动,并主动要求留下效力,以阻止魏帅将来策划的刺杀。

魏帅一计不成,便陆续又派了精精儿和空空儿两位顶级杀手来取刘昌裔的首级,聂隐娘作为顶级刺客早有防备,先是反杀了精精儿并毁尸灭迹,之后便为刘昌裔带上护颈,空空儿一击不中便难再战,于是仓皇而逃。后来刘昌裔升职入京,本想带着聂隐娘夫妇一同前往,但他二人想要寄情名山大川,遂婉拒了,刘昌裔感念他们夫妇二人的救命之恩,临别前送了厚礼给他们。刘昌裔死后,聂隐娘上京扶灵柩大哭失声。

裴铏的《传奇》可谓是明清小说的鼻祖,里面的故事志怪离奇,但又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中晚唐的世情,其中以聂隐娘的故事最广为人知,她是传奇女侠最早的范本,技艺高超,爱憎分明,对事物有自己的看法和见解,不盲从于那些所谓命令,是非常有主见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