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的喧嚣与沉默,是最极致的两种声音
由于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尸体没能被找到,所以只能告了失踪。老大没了,奥斯曼军队又兵临城下,君士坦丁堡的丧钟是敲得“啪啪”响了。
一个国家的陷落,随之而来的,是臣民的无限苦楚。
平时在宫廷里趾高气昂的大佬们,全都慌了神。他们很清楚落到敌人手里之后,自己的下场会有多惨。危难时刻,谈不得什么气节,什么忠诚,为了保命脚底抹油才是上上策。
大佬就是大佬,他们比寻常人家的消息更灵通,也拥有更多的资源,所以也就撒丫子跑得更快。他们各显神通,有的乔装打扮躲避,有的乘上船逃难迫不及待地奔离了这个曾经带给他们无限荣耀,如今却只能施予他们苦难的国度。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破败的城中,两股人流逆向而行。奔逃出城的人,是城市曾经的主人,此刻却落寞窘迫,畏缩的神色中透着无尽的慌张。
进城的人,却是另一番姿态,他们趾高气昂,横行霸道。因为他们已经成了这座城市的新主人。
穆罕默德二世兑现了之前的承诺,任由自家的兵士冲进城内,烧杀掠抢,畅饮胜利的甘酒。
奥斯曼人在君士坦丁堡内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没来得及逃跑的拜占庭人汇集在圣索菲亚大教堂外。他们焦头烂额,却还是双手合十着不停祈祷。
他们希望上帝能够显灵,像往常一样,庇佑君士坦丁堡这座城市。可他们终究是失望了。
奥斯曼的军队攻入了圣索菲亚大教堂。而从攻入的那一刻起,拜占庭这个曾经傲立于世界之巅的国度,也彻底地在历史上失去了踪迹。
这座城市,曾经有多辉煌,如今就有多落寞。侵略者划烂它的衣服,刺伤它的皮肤,却不给它丝毫疗伤和喘息的空间。
徒留君士坦丁堡这座城市,和他的城民一起陷入悲恸。
一位古希腊诗人曾说:“世上最大的悲痛莫过于失去祖国。”
失去国家的庇佑,居民也沦为了难民。提前逃跑的人,或许还有重获新生的可能。而剩下的人,只得慢慢走向已经写好的结局。
这是一片被上帝抛弃的土地,这里有一群被上帝抛弃的信徒。无助的人捧着一片赤诚真心,却再也得不到救赎。
无论之前处于何种尊贵地位的人,在国破之后,都沦为了最低贱的俘虏。他们像货物一样,被撕扯,被拉拽,被争夺。
一开始,他们还会嚎啕大哭,后来,没了体力,也就只能红着眼睛,默默哽咽。
成王败寇,有人在哭,自然就有人在恣意地笑。
对于拜占庭人而言,君士坦丁堡是被上帝抛弃的土地。而对于奥斯曼人而言,君士坦丁堡则是真主带领他们征服的又一块领地。
奥斯曼人享受着胜利,把基督教留下的痕迹逐渐打磨掉。他们开始在这座城市里,兴建清真寺。
在得到这座城市之后,奥斯曼人开始着手把这里打磨成了自己喜欢的模样。
随着工匠的入驻,一座座清真寺拔地而起。
几番敲打休整之后,君士坦丁堡又焕发了新生,只是这次,它是以伊斯坦布尔的名义。
穆斯林的毕生目标是让真主的光辉照耀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而穆罕默德二世还拥有更大的野心。他要做全世界的帝王。而君士坦丁堡,只是他征服世界宏图的第一步。
而征服世界的帝王,势必也要有包容世界的雄心。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穆罕默德二世在他的统治过程中,没有对异教徒穷追猛打,反而以包容的心,接纳了不同信仰的人,生存在同一片土地。
得益于他的包容政策,君士坦丁堡中还未被彻底破坏的教堂也得以保存下来。
稍作休整之后,穆罕默德二世又开始排兵布阵,继续用武力和智慧征服一个又一个国家。
他一辈子都在路上,直至死亡终于把他带离这个他拼命想征服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