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国：老王撒尿（小小说）

人，哪有不撒尿的？可老王这次撒尿，就显得与众不同。

这年头，地摊生意火爆。一到晚上，沟边的劈柴鸡那里，一摆就是几十桌，去晚了还真的找不到地方，有当紧的应酬还得提前预约。

小老板图省事，在沟边弄了个简易厕所——塑料布包上铁架子！人走后，把“厕所”搬到一边，挥舞一阵子铁锨，把那些“垃圾”一股脑儿推到了沟里，随着水流冲走，既不影响生意，也不影响卫生。

老王最喜欢到地摊这里凑合，不仅实惠，还能办成事。尤其是人家炖的那个鸡的味道，有口皆碑，简直叫绝。单位的宋科长、王科长，也是这里的常客，官名听起来挺顺耳的，也是“囊中羞涩”，只得到这里“快活”一下。

老王办件私事，不仅要过宋科长这一关，还要过王科长这一关。没办法，只得请两个人出来“打打牙祭”，明知他们不和，为了省事，还是约到了一块。

开始的时候，王科长不想来，可怕宋科长想的多，还是来了；宋科长本来不想来的，又怕王科长想的多，也来了。“冤仇宜解不宜结”，三个人坐到一块，老王“穿针引线”，倒也其乐融融。

关键是老王不胜酒量，多喝了几杯啤酒，就东拉西扯，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弄得场面甚是尴尬，后半场就变成了“喝闷酒”。没办法，王科长、宋科长干脆你一杯我一杯“对决”，“一切皆在不言中”。

啤酒喝多了就要撒尿，三个人你去我来，跟“走马灯”似的。王科长去撒尿，好大会儿也没来。老王也内急了，就去了沟边厕所那里，可怎么找也找不到，就问旁边的一个顾客说：“厕所呢？”

那人说：“刚才刮了一阵风，把厕所刮到沟里去了。”

好歹沟边有一棵大树，能挡住别人的视线，老王干脆背靠着树，对着沟里一阵“狂欢”！等罢事了，他向沟里一看，发现有个“黑影”在里面“晃悠”，顿时想起了刚才撒尿的王科长，马上知道大事不好。反正撒尿的不是他一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若无其事，转身去喊宋科长，说是寻寻王科长。

打开手机手电筒，老王和宋科长终于在沟里寻到了王科长。王科长浑身沾满了屎尿，臭气熏天，醉得有点意识模糊，多亏小老板找了一根长棍子，在众人帮助下，才把他从深沟里拉上来，一时成了顾客的笑料。

王科长走了。老王和宋科长接着喝。“酒壮英雄胆”，老王忍不住说：“我没有想到王科长在沟里，竟然对着他撒尿。”

宋科长一时变得非常激动，拍拍老王的肩膀说：“老哥，你尿的好，以后咱俩就结成‘统一战线’了，也替我出了口恶气。”

长话短说，第二天，宋科长主动找到老王，把该签的字签了，该盖的章盖了，终于把老王视为“自己人”！

关键是王科长这一关。老王惴惴不安，拿着材料，推开了王科长的办公室门。

出乎意料，见老王来了，王科长满脸堆笑，招呼他坐下，还倒上了茶叶水。关上门，王科长神神秘秘地给老王说：“老哥，你是单位的老实人，人品也好，还有正义感；说实话，昨晚我醉了，滑到了沟里，宋科长是不是对着我撒尿。”

老王心里有底了，故作疑惑地说：“还有这事？我昨晚也喝多了，你掉在沟里的那会儿，我坐在马扎上等宋科长呢，别的啥也不知道！”

王科长气呼呼地一拍桌子，说：“我就知道是宋科长这个王八蛋干的，‘背地里捅刀子’，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王科长一反往常，非常爽快，给老王签了字，盖了章。末了，他恳切地对老王说：“这件事你明白了么？宋科长这人，不是东西，以后离他远一点！”

作者简介：李固国，山东省鄄城县引马镇中学语文教师。菏泽市优秀教师，菏泽市作家协会会员。致力于在读书写作中追求乐趣。作品散见于《菏泽日报》《牡丹晚报》《菏泽广播电视报》报刊等。有作品入选《师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