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对汪星人抬腿撒尿的高度做了深入研究

利维坦按：按照本文的分析结论，还真就不难理解类似巴哥这种小型犬为何有时撒尿要采用拿大顶的方式了……简直是恍然大悟，醍醐灌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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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简单，实则技术活：难度较高的倒立式撒尿。图源：Giphy

狗尿对贝蒂·麦奎尔（Betty McGuire）来说可不是稀奇玩意儿。如果你养狗，那么你也不会感到陌生。狗狗小便的故事应该是一个关于等待的故事：你的狗狗检查其他狗狗的尿时你在等待，你的狗狗拉“宝贝”的时候你也在等待。偶尔你会惊呼，“哎呀！你咋尿在这儿了呢？！”，紧接着一顿大扫除，谁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呢。不过，如果你观察过狗狗小便，同时脑子里冒出了十万个“为什么”，那么贝蒂·麦奎尔就是你要找的人。

麦奎尔是康奈尔大学生态学与进化生物学学院研究员兼高级讲师，主要研究狗的泌尿行为。她的研究主要关注狗狗自身，比如年龄、性别、生殖状况、身高、体长等等复杂因素的综合作用对于狗狗如何小便、在哪里小便的影响。10多年来，麦奎尔和她的同事已经证明，狗狗小便的体势不止一种。她的科研已经成功解释了很多像狗狗小便姿势这样的问题，这些姿势包括全蹲式、蹲立式、拱立式、复合式，当然甚至也包括倒立式（后文将会涉及这一体式）；还有狗狗运动侧向性的问题，比如尿尿时狗狗会抬起哪边的后肢；以及标记气味的行为，比如在地面不断抓挠。

麦奎尔与当地动物保护协会（SCPA）的动物收容所合作开展了许多项目。“我们的研究为收容所中的狗狗提供了更多锻炼和交朋友的环境，同时这里也是物种特征行为的展示平台。”她在个人网站上这样介绍道。此外，动物收容所还是观察一众狗狗小便的好地方。

呃……嗯。图源：Pinterest

即便你对小狗尿尿没什么兴趣，脑海中应该也曾经浮现过麦奎尔最近研究的这些新议题：所有狗狗都会朝着一个东西撒尿，比如树或者消防栓，那么有没有一些狗狗志存高远，立志要超过其他狗狗，想要滋出一道“更高的”抛物线呢？狗狗尿液着陆点的位置，我叫它“小便高度”，是否精准标定这位小便侠的领地呢？（“小便侠”一定是某个被漫威毙掉的超级英雄的名字）麦奎尔和同事的研究最近已于《动物学杂志》（the Journal of Zoology）发表。

首先进行基础知识介绍：成年雄性犬往往会抬起后腿小便；青少年时期它们倾向于采取一种前倾的姿势；雌性犬则更喜欢蹲着尿尿（当然，如果你此时的心理活动是：“我的狗不这样啊！”那你就说对了。个别的狗狗也许会相较这种整体趋势发生偏离）。

研究狗狗的专家们喜欢小便的狗狗（仅仅出于研究目的，他们可以发誓），因为狗狗小便并不仅仅是为了排泄。尿液代表着这只狗狗方方面面的社会信息，比如性别、年龄和生殖状态。“小便高度”可能也是一样，能够向其他狗狗传递信号。小便抬哪条后腿的问题之所以会引起人们的兴趣是因为在这个问题上，狗狗表现得比选择小便地点的时候更加自律。

图源：Live Science

为了研究狗狗的“小便高度”是否能够反映狗狗的体型，麦奎尔和同事跟踪记录了两家动物收容所里在户外散步的成年雄性混种犬，包括已做绝育和没有绝育的狗狗。研究人员没有选择青少年期的狗狗，因为它们可能小便时不会抬腿，还有年事已高的狗狗，它们可能由于骨质类疾病也无法抬腿。研究人员记录了有关狗狗身材的重要数据，例如身高和体重，还通过视频记录测量出狗狗小便时抬腿的角度以及尿液喷射的高度（“小便高度”）。

研究人员发现，在某些情况下，“小便高度”能够准确反映这只小便侠的身型大小。这意味着如果你是一条狗，当你闻到消防栓上遗留下来的尿迹，想要上前侦查一番，那么你闻到的这泡尿当时喷射的高度就可以告诉你这位尿尿的仁兄的身高和体重。

此高难度行为，请人类不要轻易模仿。图源：Imgur

但是小型犬并不符合这套规律。

麦奎尔和同事发现，平均而言小型犬小便时腿抬起得更高，所以尿柱的角度更大，那么它们实际尿得会比“小便高度”预测出的结果更高。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用三角学原理来解释的例子了。“因此，尽管尿液高度可以部分反映我们的小信号员的身材，”研究人员表示，“小型犬似乎是通过有意抬高抬腿的角度留下更高的尿痕，佯装大型犬，以此‘迷惑’对手。”

如果你以为接下来还是长字文，没有漂亮的狗狗做实例，那你就错啦。正如下图所示，起先它的双腿呈115度角，小便高度为15.3厘米。接着，注意是同一泡尿哦，补丁（下图中狗）没有挪动那条用来撑地的腿，也没有站得离树更近，而是将空中那条腿继续抬高，形成了120度的夹角，这一次他的小便高度达到了17.8厘米。好样的，补丁！干得漂亮！

“补丁小解图”，图源：麦奎尔及同事，摄于2018年

究竟为何小狗要瞄准高处尿尿目前还尚无定论。考虑到狗狗尿尿其实是一种交流方式，还有对于小狗来说直接社交的成本相对更大，所以它们可能更倾向于采取间接交流。基于这两个前提，研究人员得到了一种猜想。正如在2017年的一项研究中，麦奎尔和比米斯观察到，小狗小便比大狗更频繁，因此小狗也就更多地将自己暴露在了他人的视线内。有意提高“小便高度”，可能是小狗在故意夸大自己的身形，这样也许有助于避免引起冲突。

另一个可能的解释是，小型犬通过这种高抬腿动作来进行“重复标记”，也就是尿在另一只狗尿过的地方。包括犬类在内的哺乳动物会通过重复标记用自己的气味覆盖其他同类的排泄物，事实上各种大小的犬类似乎都会进行重复标记。当然，狗狗的小便高度越高，它所能重复标记的过往尿迹面积就越大。由于大型犬天然的身高优势，它们不必高抬贵腿就可以进行重复标记，而小型犬就需要热热身再上场了。也许重复标记是促使小型犬作出这种杂技动作的最首要因素，研究人员补充说，接下来的研究要继续探索和掌握这种可能因素。

撒尿的秘诀在于，既要撒得高，还不能摔倒。图源：Pro Pet Hero

还有一种猜测，大狗可能是由于受到了身体上的限制而无法将后腿抬得更高。由于狗狗们抬起后腿尿尿时，身体常常会向瞄准物的相反方向倾斜，为了防止自己跌倒，大狗可能有意控制了自己抬腿的高度。谁也不想尿尿的时候突然摔个跟头吧。狗狗当然也一样。

此外，还有一些狗狗抬起了后腿，却没有瞄中靶子。研究人员表示，“狗狗有时候是会脱靶的，尤其是直径很小的杆子或者树干……”关于狗狗小便脱靶的规律和类型同样有待进一步观察。如果我们为排泄物“着陆”的位置赋予一种社会涵义，而有些排泄物最后根本没能“着陆”，那么这种脱靶行为对狗狗的社交活动会有怎样的影响呢？它们真的知道自己尿歪了吗？

麦奎尔的研究仍以观察为基础，所以接下来万众期待的研究方向包括实验探索小狗倾向于瞄准高处小便的原因，以及狗狗们对于不同高度的尿迹如何反应的课题。

倒立式小便升级版：倒立行走中洒水。图源：canacopegdl.com

参考文献：

McGuire, B., Olsen, B., Bemis, K. E., & Orantes, D. (2018).Urine marking in male domestic dogs: honest or dishonest?Journal of Zoology, First published online: 25 July 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