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有别的盛世:中国古代皇帝为了讨好外国人都做过哪些事?
近期很多优待外国人的事件引起了民意的愤怒,但其实只要我们纵观中国历史,就不难发现这种内外有别,优待外国人的事例比比皆是,其中还不乏所谓的盛世。
面对远道而来的“蛮夷”,皇帝们总是习惯通过厚往薄来的方式来彰显天朝的威严,从而让外人留下天朝皇帝慷慨大方,天朝国力强盛无比的印象。很多皇帝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甚至不惜增加税收,牺牲百姓的利益来取悦“蛮夷”。
正是因为皇帝的虚荣和草民的渺小,才造成了乱世百姓苦,盛世百姓依然低人一等的迷之怪圈。
隋炀帝的原则:征收重税取悦胡人
在取悦外人上做的最过的一个可谓是隋炀帝杨广,杨广这个人极度爱慕虚荣,其好大喜功世间罕有。
当时裴矩建议杨广通商西域,从而恢复汉武帝的功绩,让朝廷声威远播。裴矩跟杨广说:“各国多得是奇珍异宝,他们都渴望与天朝通商,并向皇帝您朝贡,之所以迟迟未到,全是因为吐谷浑等国阻挠商路。”杨广听后,随即燃起要媲美汉武帝的雄心壮志,从而立即讨伐吐谷浑,并派裴矩到张掖郡,以重利诱惑西域各国使臣来中国。
其实,跟西域通商对于中国并非坏事,如果是平等互利的贸易,对老百姓是有好处的,但杨广的虚荣绝不允许他做一场公平的贸易,而是厚往薄来,宁肯掏空财政也要优待这些外国人,只有优待外国人才能让皇帝脸上有光,才能赚得天朝富庶,皇帝慷慨的虚名。
杨广下令,西域使臣所经过的郡县,各地方官员必须全力迎接,给予优厚待遇。由于杨广定的标准太高,西域使臣络绎不绝,都跑到隋朝来领赏,结果搞得各地方财政枯竭,不得已征收重税,搞得西域使节经过的州县天怒人怨,百姓苦不堪言。
公元610年,杨广又召集诸国的使节国王齐聚洛阳,观看盛大的百戏表演。史料记载这场表演:“于端门街盛陈百戏,戏场周围五千步,执丝竹者万八千人,声闻数十里,自昏至旦,灯火光烛天地,终月而罢,所费巨万。自是岁以为常。”
杨广为了显示天朝大方,竟然下令所有餐馆娱乐场所都对外国人免费开放,并将绸缎挂满树枝以显示天朝富足。(胡客或过酒食店,悉令邀延就坐,醉饱而散,不取其直)。还安排酒馆的服务员对外国人说:“ 中国丰饶, 酒食例不取直。 ” 结果胡客皆惊叹。
但其中几个聪明的立即发现了问题,他们发现虽然绸缎挂满了树枝,但是大街上却有很多衣不蔽体之人。便立即反问:“中国亦有贫者,衣不盖形,何如以此物与之,缠树何为?” (中国也有衣不蔽体的人,这些绸缎不去给他们,缠在树上干嘛?)那个刚才吹捧的服务员立即无话可说。
绸缎宁肯烂在树上也不救济贫苦的人,洛阳城内,一面是免费吃喝的外国人,一面则是衣不蔽体、饥肠辘辘的寻常百姓,对于胡人,皇帝是如此的慷慨,对于百姓,他又是如此的吝啬。杨广的盛世,显然与百姓无关。
乾隆皇帝重赏马嘎尔尼
另一个有趣的例子就是乾隆,当时马嘎尔尼来华,由于拒绝行双膝跪拜,从而引起乾隆极大的不悦,再加上英国使团的“傲慢”和“无礼”要求,乾隆一直对英国使团十分厌恶,巴不得他们立刻离开。但即使如此,乾隆依然给予他们极为丰厚的赏赐。
根据《英使谒见乾隆纪实》的记载,乾隆第一次给予的赏赐有“牛20头,羊120头……160袋面粉,160包大米,……10箱茶叶,22篓桃脯,22篓蜜饯……1000个南瓜,1000个西瓜,3000个甜瓜和数不尽的酒,10箱蜡烛,,30篓瓷器。”这才是第一次的,后面每天都会源源不断的给。而使团,加上水手士兵甚至黑奴总共也不过700多人。
皇帝对使团的赏赐甚至细化到了每个人,连使团的黑奴都有赏赐,根据马嘎尔尼记载,皇帝先后赏赐了他们37次之多,根据史学家统计,赏赐的物品总共有130多种,3000余件。
马嘎尔尼通过询问接待他们的中国官员,得知为了接待他们,每天都要提取5000两的白银,巴罗由此估算,他们的北京之行共花费51.9万白银,而每天为他们服务的人都超过1000人,
与之相对的,则是清朝百姓悲惨的生活,当时由于赏赐太多,很多猪和家禽在路上碰撞而死,于是英国人就将这些已经发臭的动物从船上扔了下去,此时,岸上的中国人就疯了一样跳下海,马上把这些死动物捞起来,洗干净用盐腌好。
马嘎尔尼还注意到,中国人极为缺乏肉食,因此他们什么都吃,他提到:“狗肉是他们惯用的食物,生活在水上的中国人一向出于半饥半饱的状态,乐于以任何食物为食,即使是腐烂了也不放过”。此外,还有很多百姓因为贫穷而抛弃婴儿,英国人巴罗说:“光京城每年就有近9000弃婴……我曾经看到一个弃婴漂流在珠江,而周围的中国人熟视无睹。”
对于皇帝的面子:外国人比百姓更重要
为何杨广会对胡人重重犒赏,为何马嘎尔尼如此得罪乾隆依然能得到丰厚赏赐,而寻常百姓,即使对朝廷再忠心,依然要忍饥挨饿,无人过问。这其中的根本原因在于,外国人不受皇帝的管辖,因此他们的评价对于皇帝的名声非常重要,而自己的百姓,由于完全被皇帝掌控,也没有什么手段约束皇帝,因此皇帝根本没必要考虑他们的感受。
(普鲁士国王和德国皇帝往往从小接受军事训练,和士兵们长大)
这也是中国古代专制与欧洲近代开明专制最大的区别,如果对比中国古代王朝与普鲁士—德国,你会发现鲜明的区别,中国古代皇帝考虑的基准永远是自身的政治利益和虚荣,整个帝国不过是他的家天下。
而普鲁士国王和之后的德国皇帝都是深信皇帝和整个民族连为一体,皇帝应该为整个民族谋利。
很难想象,专制的德国既然很早就实行了义务教育、并是第一个实行社会保障的国家,历任普鲁士国王和德皇也是生活简朴,并且出入军旅,身先士卒。德国的统治者虽然专制,但却冷酷而公正,因此,德国人信服这种专制,这是两次世界大战德国如此能打的重要原因,这种开明专制就是德国人的选择。相比之下,同样实行专制的清朝则不堪一击,人民对其毫无认同。
如果威权不能和民族主义联合起来,那他只能是为少数人谋利,也不可能得到大多数人的拥护。而这种民族主义,在今日之中国虽然已经不可阻挡,但仍然存在着此种权责不对应的问题,如果威权不能和民族主义结合,民族主义只表现为仇视外部,而没有对自己国民的尊重和爱护,那他必然是不道德的和不长久的。
中国民族主义的诡异之处在于,他既吸收了西方民族主义的特点,却又掺杂着中国古代的天下观念,明明是多民族国家却采用了德日单一民族的构建与宣传(强民族而弱国民,重血缘、文化认同而轻政治法律认同),这种政治逻辑上的四不像是今日中国民族认同紊乱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