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酷创始人拍了部纪录片,看完我想去学尺八了
提到尺八,我想听说过它的人,最先想到的大概是《火影忍者》。在佐藤康夫吹出的BGM里,没人能打败鸣人。
而贾平凹的小说《山本》中提到过:“镇上谁家里死了人,她就吹奏尺八,为亡人超度。哑尼姑宽展师父和她的尺八是涡镇上的存亡之调,是涡镇人的未来,以及下一世。”
贾平凹小说中的关于尺八的论调,与《一声一世》中所要表达的意味不谋而合。尺八像是一座桥,它连接了人与人,生与死。
影片开头,记者随机采访路人,问他们知不知道尺八。结果,10个里面有8个说不知道。
其中一位年轻人说“634乐队啊”,还有一个老人说,“这不就是我们唐朝乐器后来传到日本了吗?!”
所以你看,这件乐器虽源于中国,可在故乡,却鲜为人知。
1300多年前,尺八随遣唐使漂洋过海传入日本,而到了上世纪,却被一个美国人发扬光大了。
河南的徐浩鹏自从看了“火影”以后,就爱上了这个空灵的乐器,于是,他用打工攒的钱买了一个尺八。
当初,徐浩鹏的父亲很不理解,好好的笛子不学,非要学什么尺八。是的,还就非尺八不可。
这原因,还得从它的制作过程上说起。
尺八取材于竹子根部,几年风干晾晒,再经过玄学般地层层打磨才能出那么几件,名副其实的万里挑一。
而且,尺八本身也是件件不同,世界上找不出一模一样的人,你也找不出音色一模一样的尺八。
演奏尺八不能按西洋乐器的量化标准,只能靠自己跟它磨合。所以在片中我们看到,就算是尺八大师小凑昭尚,在接触新尺八的时候也颇不习惯。
加上吹奏里面所谓的“三年一音”,也就是练习三年,才能吹一个像样的音色出来,八年才能学会连绵吹奏法。
于是,尺八在古代社会成了不折不扣的“雅乐”。
小凑昭尚乐队的皮箱里有四句汉字:一亩不耕,一所不住,一生无籍,一心无私。
可以想见,他们把尺八融入了生命,正如电影中所说:尺八于我意味着什么,不如说我就是尺八。
在日本,不乏将细节做到极致之人。像寿司之神小野二郎,天妇罗之神早乙女哲哉,一辈子,就只做那么一件事。
他们注重家族传承。
小凑说,我知道,我注定了刚生下来就要继承演奏尺八的命运,对于他刚出生的儿子来说也是这样。
不是有句话说:“一个人真正的死去不是他肉体的消亡,而是最后一个记住他的人死去。”
我想,小凑家族因为尺八的缘故将永远不会“死去”。
对于音乐家来说,悲痛是一剂不可名状的灵感之药。失去是人之常情,得到需要在乐器吹响的那一刻领悟。
小凑登长城时,与其说想到过世的队长,不如说是在吹《晚霞》时看到了他。未亡人的笛声,长城的风声,都在此刻山鸣谷应。
孤独的身影在连绵不绝的长城之上竟有一丝悲壮,串起人与人、生与死之间的千丝万缕。
小凑来到杭州护国仁王寺祭拜“尺八祖庭”,佐藤为追寻空海的脚步,在西安青龙寺演奏《无常》和《一声一世》。不知在没有拍到的结尾,佐藤的迷弟是否与他合奏一曲。
这几年,汉服的流行带来传统文化复兴的热潮,只是热情一过,留下了什么才是值得思索的。
也许,土洋结合反倒能使传统乐器焕发生命力,毕竟真正的艺术包罗万象。
片末,佐藤康夫的一支尺八曲灌进耳朵,我在座位上,感到一股鸡皮疙瘩在全身蔓延开来,然后果断地,又买了张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