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第九艺术，国产的“灭火”

这期没有整理什么素材，但突然，想起了一个词“里世界”，上了几年学，不是很喜欢数学，却做着数学相关的设计工作。迷上了天体物理学，却一辈子难见到外星人。因为喜欢游戏，走到今天，从理解这个世界，到用脑电波与这个世界的艺术灵魂交流。

有些人说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味道。在欣赏完电影《无双》以后，我也一直没有发影评，而这部电影的评分很高，但真的难说是艺术。以“画家”自称的伪钞大师，也只是复刻，而并非艺术家。相比之下我们普通人、手艺人、匠人，对艺术本身的评价却来的更为朴素、真实。

花开花落，已并非此间少年，蓦然回首，却又是一笑红尘。

近7年的游戏从业，见过物是人非，也见过悲欢离合，经历了中国游戏行业最强盛的时期，也在经历最没落的时期。而对于整个国产游戏大环境而言，还在勉强的谈论什么是第九艺术，仿佛也是痴人说梦。而心中那团不灭的火，是否能够“传火”，在我看来，我们这一代国人，可能已经不太可能，可能是00后，10后，20后。

而这一期，我想说的是“灭火” —— 国人是不需要国产游戏的。

再谈第九艺术

第九艺术，如今我们大多数人的认知就是：电子游戏。那么到底什么样的游戏算是艺术呢？这个问题真是太难回答了。游戏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其所出产的作品，理论上来说都是艺术作，而游戏本身只是一种娱乐方式，本质上与电影、音乐、文学作品一样，首先讲究的并不是艺术价值。但假如游戏仅仅只是娱乐的作用，那么这种形式的作品，最终只会被抛弃。现在很多游戏都被传统的艺术创作者所鄙视，其中很大程度上，他们和普通大众一样，都没有感受过那些堪称艺术品的游戏，相信刷过“魂系列”我们不难发现，游戏的商业性和艺术性有着本质区别，更在于你是否能够通过作者的几年心血，而触碰到它的精神世界。这些游戏给予你心灵的震撼，同时也磨练着你的意志。那些冷门的神作，你真的有了解过吗？

几个有趣的人

先聊一个商业性与艺术性的大师，小岛秀夫和他的“合金装备系列”。

小岛秀夫

小岛秀夫家的教育比较刻板，但也注重家庭的艺术修养，每个周末，都会组织全家看一场电影，并且询问小岛秀夫的感受。久而久之，小岛也开始慢慢形成了自己的电影梦想。可惜这不是他父母想要的结果。高中时期的他，写过很多不错的剧本，拍摄方面也有令人感慨的天赋。只不过，迫于成本，选择了经济学专业学习。没能成为电影导演，一直都是这位大师的遗憾。巧合的是，他最终成为了最具电影叙事性的游戏制作人。

在PC主机还未发展的状态，FC与电脑端的《合金装备》初代，是有着天壤之别的，也是这款游戏使得日式潜入游戏走向了世界。因为在这之前，都是美国人主导。细腻的人物设计，以及跌宕起伏的剧情，是它最独一无二的地方。而且深受美国大片《大逃亡》的影响，《寂静岭PT》更是有了这样的感觉，游戏出在PS4平台，最终没能开发完成，可能是种遗憾。在简短的试玩版中，我们可以看到大概轮廓，通过玩家的探索，拼凑起一个悬疑的故事。当你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探索游戏信息的时候，惊悚的女鬼就突然出现，总能把你吓得屁滚尿流。剧情效果，都比直接给你一个震撼的大片实际。相当于一个高级别的互动电影游戏。精妙之处就在于，你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是在看电影，很多时候你都可以强烈的看到“小岛思维”。感觉自己在一个被设计的牢笼中，但不会觉得虚拟的程序让自己智商着急。反而会有一些愉悦，并且收获满足感。而日后会有什么突破呢，只能在还未发售的《死亡搁浅》中找到了。

事实证明，小岛秀夫，骨子里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导演风格，也非常适合恐怖游戏，只是以前的逼格太高而已。毕竟他的能力永远不是注重游戏本身的哲学，或者艺术性，而是让玩家体验游戏故事。

小岛秀夫《合金装备》系列已经30余载，他们是一些有趣的人将游戏硬剧情化，而2017年，索尼也正式投资开始拍摄。游戏中爱国者组织初衷是保卫美国，而最错综复杂的剧情让整个系列组织的变化，及后期对组织的反抗，让玩家更觉得有种为了人类奉献的使命感。这可能就是带入感比较强的创作吧。

陈星汉

如果你知道《风之旅人》这个游戏，就会把陈星汉定义为华裔游戏制作人的骄傲。其实他的作品还有很多，《风之旅人》是最具商业化的一个了。他还有很多更为艺术和设计性的作品，比如《花》、《云》以及《浮游世界》，他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喊出，“游戏正让人们变得白痴”的游戏制作人。在他的作品中，你很少会看到竞技， 甚至所谓的游戏性，更多的时候呈现出的是一个精神的世界。

有人说，活着就必须追求美的东西，心灵很身体都要有一个在路上，陈星汉深信这一点。在《风之旅人》的世界中，你可以完全体会到《走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概念。一位无名旅者，自沙漠中苏醒。它拥有腾空飞行的能力，唯一的目标便是远方的山。在那座山上有一道光，直通天际。旅者认为那里是圣人的所在地，为了朝圣他踏上了未知的旅途。到达终点后，角色会走进一道白色的绕眼光芒中死去，然后再度复活，回到起点。唯一不同的，只是解锁了很多外观。角色可以跑、跳、打坐或冥想，可以滑翔，还可以短暂飞行，但无法攻击。在黄沙与类似墓碑的东西中迁徙。可以通过唱歌唤出符文咒语，与身边的物件做出简单的互动。每一位玩家都有自己专属的符文，每个人都不同。角色唱歌时，会显示出自己的符文。角色所有动作，都透着一股飘忽、轻盈。飞行亦是如此。一开始你可能会觉得这有些SB，但是渐渐的，当你真的明白同伴都是那些实实在在的玩家，才会去感受到一些轻快也好，自卑也罢，就好像经历了不同的人生，但对于自己依然无能为力。这是一种含蓄的东方美，可它为什么只有陈星汉能够做到呢？也许是因为他的梦想吧。希望有一天，可以是游戏设计师的事实，可以像导演、建筑师一样，骄傲的说出来。就是这么简单。

三上真司

这个人我提过好几次了，因为他可能真的是个奇葩。有好有坏，好的地方就是这个奇葩的人做的很多游戏真是天才之见。坏的地方可能就是真是个奇葩。

相比小岛秀夫的欧美大片，陈星汉的游戏散文，四叶草工作室可能是最边缘化的，也是最有个性的。你可以想象《大神》和《红侠乔伊》这样的作品都出自于它么？是的，还有三上真司的《生化危机》。在这三部作品中，更想说一说《大神》，这个真是奇葩中的经典。

虽然《大神》是一款实实在在的动作游戏，但它的难度没有那么核心向，而且天马行空的笔调系统，能极大的拓展解密和探索部分。既然提到了笔调，就谈谈笔调系统。的确有些神笔马良的感觉。游戏中一共有13种笔调，每一种笔调都有着各自对应的效果，如斩断石头的一闪，放出火焰的红莲的等等。13个笔调被分散到了13个动物守护神身上。其中12个对应了我国的十二生肖。把游戏的画面风格，和游戏的核心系统融合到了一起，就是整个大神的叙事方式。

游戏开始是一寸法师跟我们讲天照大神的故事。而故事以日本传统的绘卷方式进行着，在游戏中，我们可以打开菜单，看到记载着剧情的绘卷。绘画的风格也正是日本独特的浮世绘。个人感觉尽管日后出现了许多卡通渲染，水墨风格的游戏，唯有《大神》才是诠释的最完美的。值得一的是，它之前有设计的真的是3D构图，只不过PS2的机能不佳，才出此下策，却不小心名垂千史了……

相比之下，四叶草真正算得上巅峰的《神之手》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这真是游戏史上的奇葩异类，更是四叶草的一个玩笑。它2由“生化危机之父”三上真司与“红侠乔伊”之父稻叶郭志练手打造。《神之手》讲述的是很久以前，曾有一位解救人类的救市者出现。他拥有着闪耀金色力量光芒的右手：神之手。

多年后，一名流浪汉为了帮助一位女性而落入了强盗的手中。并被强盗将其右手砍断，但他再次醒来时，发现原本失去的右手，竟然变成了传说中的神拳。这是一款极爽快的打斗与超级恶搞于一身的动作游戏。主题就是：暴力、暴力、暴力和搞笑。甚至可以嗅到一股《北斗神拳》的味道，却又总是跳戏到周星驰的《功夫》中。难度极高，打斗系统就像磕了药一样爽。打BOSS就是多数人的噩梦。千奇百怪的造型，以及各种奇怪设定，虽然谈不上以上游戏那么文艺，但是好的动作游戏越来越少，预算偏低，冷饭很多，难度也越来越照顾入门新人，翻出PS2中后期的作品来玩玩，也不失一种选择吧。

三上真司很有趣，有趣在他很奇葩，及做的了《生化危机》这样的严肃、恐怖的游戏，也搞的定《神之手》这类奇葩异作，可能就是一种灵感的体现吧。

上田文人

上田文人，是一个艺术家，或者说是美术家。见过或者听过他的人都会这样说。这位游戏制作人小的时候画过一个有趣的乌龟图，准确来说是一个龟壳。年幼的他狡辩说那是一个四肢和头都缩进龟壳里的乌龟。这种具有创新意识的话，让他的父母和老师都对他褒奖有加。大受鼓舞的上田文人，从此爱上了绘画。

在大多数人看来，喜欢画画的少年，大多数是安静老实的乖孩子，但是上田文人，就不是那种成天盯着画布的沉默少年。没有画画的时候，他就和伙伴们一起到附近的河边钓鱼。这段经历对他日后的创作有着深远的影响。《旺达与巨像》中，弓箭的使用和动作，就是从他的童年回忆中带来的灵感设计的。但是，他又和其他人不同，他没有远大的报复，是一个孤僻的人。就算是在游戏中，他也总把玩家的情感寄予在动物上，还有《最后的守护者》，他也只有《ICO》和《旺达与巨像》这两部作品了，不过都是难以忘怀的经典。

我时常回忆起《旺达与具像》，这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王子救公主的故事，但上田文人的情怀始终放在了空虚上。对于一个全篇没有任何升级要素，而且连一个杂兵都没有的游戏，想要通关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很多人都因难以名状的压抑放弃了，但坚持下来的人，都经历了一次，心灵的震撼。就像你慢慢开始意识到，这个世界关心你的就只有你的马，但它也注定要离开的时候，一种人类固有的情感模糊了你的双眼，这种孤独是无言的。在游戏的过程中，你击败了16座具像，却只是为了挽救一个你一无所知的女人。你开始后悔杀死具像是不对的，每一个杀死的具像，让你开始考虑是否做了最正确的事情，又是否值得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你必须忍受这样的拷问走下去，就像你的生活有时候并没有能力选择，而是被选择。

我们没有考虑对错的时间和权利，我们之所以走下去，那样的固执，是因为本能。必然的牺牲，让本来没有意义的故事变得更加难以挽回。即使在死前，你都没有看到你深爱的女孩复活，或者说你连是否爱着她都一无所知。

十年之后，我们玩上了《最后的守护者》，但是即使是作为老玩家，我们依然被现在的游戏惯坏了，很难享受到真正的艺术作品。上田文人的很多理念，传火给了《魂系列》，这可能就是艺术家理念的传递。

终焉

当然一贯意义上的艺术是无法发展的。正因游戏让我们看到了这个行业更加深刻的地方，比起电影或者绘画，它更加的饱满，但是缺点也正是在这里，过于饱满。其实艺术不艺术这个问题，实际上非常的主观。但凡是杰出的艺术作品，都可以引起读者或玩家的共鸣。为什么自己喜欢电子游戏呢？它到底有着怎么样的魅力？还是说我们只是简单的沉迷。

可能我们看到陈星汉是华裔制作人，可是他也并没有做国产游戏。而现在大大小小的游戏，我们国产的还剩下什么，除了《王者荣耀》可能我还真记不住什么了，而且它也是抄袭。也不是说抄袭是不对的，更不能说国产游戏坑钱是不对的。但是如果说真正意义上的游戏，我们是缺失而定。陈星汉是华裔制作人没错，但这又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只能在国外做游戏？还是说我们只能玩国外的游戏呢？

可能又把第九艺术这么冠冕弹簧的称呼拿出来说事了，但是从国内的游戏市场环境，我已经很难看到我们国人的坚持了，更多的是妥协，甚至于有些时候，我觉得“传火”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更希望能够“灭火”。可能你还有那么一丁点信仰。而这一期，我也并未谈及什么第九艺术如何如何，我做的仅仅是告诉大家，20年前，国外就有一群这样的人，他们将“火”传了20年，可能传到我们这边，"火"该灭了……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你呢？